天下皆有。
冠县酥肉。
因“冠县”二字名扬天下,独步冠县吃货界。
今日修史,抒心中崇敬之情。
商朝纣王,暴虐无度,独爱妲己。
一日,二人狩猎,一无所获,怒迁农妇,射杀家畜做食。
食后分文未留,扬长而去。
农妇怒不可遏,拎肉放于案板,边剁边将肉比作妲己:“老娘今天用刀剁你,用油炸你,用汤炖你,然后将你吃掉。”
妲己牌酥肉就这么诞生了。
本文列出了你需要了解的冠县酥肉秘史内容。总结了目前事情现状。因其兼具满足味蕾和发泄情绪等多重功效,深受黎民百姓喜爱,瞬间风靡我中华大地。
关于酥肉的历史,与商纣王有关。商朝纣王登基后,不理朝政,放荡作乐。他特别宠爱苏妲己。有一年秋天,纣王、妲己一行在南阳城(今马村区安阳城村)、六色泉(今马村区陆村)一带狩猎,结果,没有一丁点儿收获。天近午时,狩猎人马冲进一家农户,又是射鸡,又是射羊,并勒令这家农妇煮肉下酒。
眼看自家的家畜被射杀,自己又被妲己数落一番,农妇心里很不痛快。纣王、妲己等人吃饱喝足,分文不给,扬鞭而去。农妇看见纣王人马已经走远,就跑进厨房,将一块生肉放到案板上,边哭边剁,嘴里还说:“狐狸精,我让你祸害人,老娘我今天用刀剁你,用油炸你,用锅蒸你,然后再将你吃掉!”
这个农家主妇将剁碎的肉,又是炸又是蒸。结果,不经意间,一道久传不衰的民间名吃诞生了。
对这样一种传说,很多人并不知晓,即使是现在专门做冠县酥肉的厨师也不了解。籍超的妻子赵文霞说,自己并不清楚酥肉的来历,只记得自从她记事起村里就有酥肉这道菜,小时候能吃上酥肉的机会很少,除非是过年,或者遇到红白事。
当时,不管是谁家过红白事,提前煮好了一大锅酥肉,到吃饭时,每位来客一碗酥肉,外加两个馒头。喝上一碗酥肉,心里暖乎乎
的,大人小孩都喜欢吃。有的孩子几乎是一扫光,甚至碗里的最后一滴肉汤也不放过,小脸喝得红扑扑的。
做酥肉并不难,但能做出一碗地道、味足的酥肉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。籍超夫妇俩这十几年来一直做酥肉,对酥肉工艺也是了如指掌,对他们来说就像“做一顿家常便饭”那样轻松。
一传到冠县,酥肉就立刻生根发芽,代代传承,抵御着炸鸡汉堡、石锅拌饭、冬阴功汤、意式肉酱面等外来食物侵扰,成为冠县吃货们的骄傲。
作为一个冠县人,虽然外地也能吃到酥肉,但终归不是冠县的。或汤多、或肉腻。味觉总是不对,心心念,酥肉还是冠县的正宗。
孟子曰:天苍苍野茫茫,冠县酥肉真不rang。
:能(音)碗酥肉,俩馍馍。
:先喝碗水,马上好。
冠县人咋吃酥肉的啊?
冠县酥肉,早中晚餐皆有。
街边饭馆,无论大小,随便进一家,没有不备着酥肉的。
更多的,是以“某某酥肉馆”命名,专门酥肉的馆子:一两间房、三两个伙计再加几张桌椅。
推门,不管是不是老主顾,店家都笑咪糊(音)的招呼:来啦。
跟店家说一句:能(音)碗酥肉,俩馍馍。
一会儿,就端上来。
舀一勺,酥肉连着汤汁,送进嘴里。
冒着香气的汤汁在口腔里蔓延,入食管,入胃,入心入肺。
接着是面糊,最外层的软,不用咬,就融化在嘴里。
里面那层面糊,连着肉,很筋道。得稍微使点劲,才能咬断,挪到后槽牙,细细咀嚼。
此时,必须得掰一口馍馍在碗里泡泡,接着放入嘴里。
天然的麦香味道和酥软的肉香味立刻交揉在一起,传导全身。
不知不觉,一脸的满足,溢出天真无邪的面容。
几块酥肉下肚,勺子已不能尽兴,干脆放下,腾出一只手,端起碗来,喝一口汤,带着酥肉,流进口腔。
吃到最后,只剩下汤。再要个馍馍,就着那点剩汤蘸蘸,汤被馍馍吸干,碗也干净了,一点都不浪费。
要不想吃馍馍了,就端起碗,一口喝下,怎一个“爽”字了得。
满足。
但不要小瞧酥肉。
婚宴上,服务员端来一盆酥肉,先给老人孩子舀点。自己再舀,拿个馍馍,吃起来。
这宴席才能算完。
村里过红白喜事儿。
大但沿里(音),支一口大锅,熬上酥肉,掺点白菜,香味随着热气咕嘟着冒出来。
帮忙的招待好亲家,酥肉也就熬好了。
一人拿一个碗,舀一碗酥肉,撒点芫荽。篓子的白布一掀,拿俩馍馍,蹲在但沿边上,一口酥肉一口馍馍的吃起来。
真好吃。
为啥就冠县酥肉好吃啊?
酥肉很多地方都有。
但做精了,就需要经历沧桑岁月的磨砺。
冠县酥肉馆,只做酥肉,没有其他,且常常以姓氏命名,几辈子人,一代接一代,就伺候这一碗酥肉。那可是家族声容誉的象征。
酥肉的时候,油温多少、炸多久出锅?熬汤的时候,煮多久才舀碗?都得靠师傅的多年经验才能拿捏,不多一点,也不少那一毫,都是功夫。
这应该就是电视里说的工匠精神吧。
这不轻浮的工匠气,随着日复一日端给食客的一碗碗的酥肉,已经流淌在每一个店家的血液里。
师傅们浑然不觉。
而要论工匠精神,随便亮出一个酥肉馆的冠县师傅,哪个比什么寿司之神、天妇罗之魂差劲。
更别提罗永浩了。
只是冠县人实在,不爱弄噱头,卖情怀。把肉酥好,大家伙吃好喝好,就知足了,要那精神干啥?不顶饿,也不顶渴,是不?
只有熬透酥肉的老师傅才懂这个道理。
酥肉,本来是酥的,入了汤锅,慢慢炖,却变成这外软內筋的好食物,包容万向,到最后,馍馍来了都能蘸蘸。
这也是冠县人成长必经的几重境界。
少不经事,初生牛犊不怕虎。历经磨难,才发现世界之大,何止冠县,更何止南北。
见识之后,自己也心生敬畏,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,一边后悔,一边谦卑起来,对谁都客客气气。但,内心深处,仍然是那个坚韧不拔的翩翩少年,通达四方而不忘初心,撑起冠县的一片天地。
孟子曰: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吃碗酥肉。
冠县酥肉馆的门口,有大奔宝马,有电动车,更有洋车子。
吃酥肉的人,有老板、领导、公务员、工人,小贩,打工者。
我们聚在一间酥肉馆,互相拉着呱,咬着酥肉,蘸着馍馍,吸溜着汤,说几句话,就能说出个熟人来。
此起彼伏,热闹非凡,吃完,擦一擦热汗,走出饭馆,赶紧去忙各自的事儿。
一碗酥肉,连接起冠县社会的各个群体,就是这么自然。
而那些在外地的冠县人,就没这么好运了,常听到抱怨:在外边,虽然能吃上酥肉,但都徒有其表,毫无内在可言,咬一口就知道,根本没有冠县酥肉的味儿。
我想,只是因为那些外地的酥肉,肉不是冠县肉,水不是冠县水,更不是那些几代人只伺候酥肉的世家做的,何况哪个外地也没那么像冠县这样重视酥肉的,怎么能是一碗冠县好酥肉、怎么能正宗呢?
重视才可能正宗。
孟子曰:冠县酥肉还得在冠县吃。
后记
其实也没什么好记的。
写完,不光口水想酥肉,脑子也想,就连腿都想往外迈。
虽然我晚饭才吃过酥肉。
好食物,一顿顿地吃,不着急,比如明天一早。
我真有福。
敬礼。
冠县酥肉。